柯倫化露出一個表情、
因為我跟他實在很熟了---- 從高中就是同學了----- 所以我知道、那是他一心求勝的表情
這人個性非常好勝、不管在班上在系上只要有考試他就會露出那種非常在意的表情
光看著那表情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想出更激烈的主意的
尤其張俊靠他的聰明才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搞定了一切、那種悠悠哉哉的態度一定狠狠刺激到柯倫化
張俊和我都是高幹家庭出身的
我還好、我爸只是小小的二級城市的市長、我小時候還會有點狗仗人勢、後來長大一點來到北京、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後
讓我囂張的性格變得收斂許多
而張俊不一樣、他可是省級黨委獨生子
那官實在太大了
大到我一開始認識張俊時、
先入為主的以為他是靠爸一族、只有背景沒有實力、
是仗勢混進中央研究院來的、後來才發現他是真的天才
論智商、院裡的每個人都輸他一大截、完全在我們之上
相較之下、柯輪化出身貧窮
我聽過他一個同鄉同學說過、柯家老家是那種地圖上都找不到的窮鄉僻壤、他家更是貧農中的極貧
以那個惡劣的同學在酒後的尖酸嘲諷字眼、我大約揣摩出來、
柯倫化是村委私生子之類的出身、
在他母親的千求萬求之下、小柯才被那個沒有真的承認過他的爸爸送出來縣裡的學校唸書、
想不到他天份很高、不論在哪個學校都是頂尖秀才、
修到博士之後和我們變成同事
但是平平是同事、柯倫化的厲害跟我們還是不一樣
本來以為柯倫化的家境讓他只能在國內念書、沒錢到國外進修
不像我去過史丹佛、張俊拿到MIT學位
直到最近我才懂、其實不是柯倫化資格不夠或是沒有獎學金贊助、
而是他專攻科目的關係讓他出不了國
他大學開始就有在做些最高機密的生化武器研究工作了
因為機密管制的關係、出國變成他最不可能實現的奢侈願望了
我猜可能是羨慕嫉妒我們都有機會放洋、或是對我們出身的嫉妒
柯倫化對我們那種求勝心才會那麼重
介紹完他的背景回來說當時的狀況
當時我看著柯倫化、他用力咬著下唇、手指甲插進他自己掌心裡去我看了不忍、勸他「喂喂、大家玩玩而已、不要太認真啊」
張俊也說「是啊、小柯、跟電玩一樣啊、玩玩而已」
小柯聽了、勉強笑笑、走進了他研究室、
整整三天三夜沒出來
直到約定的時候一到、我和張俊在研究室等他
等了大約十分鐘、小柯才匆匆忙忙出現
他說了兩聲沒誠意的抱歉之後、
就在我們面前把資料輸入、雖然他裝的好像是第一次輸入
（我們說好的規則、要一次見生死、不能先用電腦偷跑過、偷看結果然後再修改）
但是我從他欲蓋彌彰的動作看得出來、小柯肯定作弊了
那種刻意的生疏是一種鱉腳的演技、我看了就有點生氣
而、我這麼笨都看得出來的話、
那、聰明的張俊更是一眼就看破了
總之、我們都知道誰會贏了、只是還是會很想知道小柯想出的辦法是什麼
不出所料、他用的是他的專業：生化武器
在北京是鬧區裡施放病毒、
本來他一開始不肯回答我們他是用哪種病毒、
只說傳染性強大、致死率達到九成的病毒
聽他這樣敷衍、我有點不爽的說、
「不說明是什麼病毒的話、大家就拉倒不要玩了」
他才有點遲疑的說出這是實驗室裡剛測試完成的最新玩意
伊波拉病毒和流感的綜合體
聽到這個、我和張俊忍不住對看一眼、
我們都看到對方有點怕怕的眼神
這傢伙真的是瘋子耶、不只是他現在的狂熱嚇到我們了
我們現在了解他平常研究的東西居然這麼恐怖
靠、感覺好像跟一個拿著槍正要大開殺戒的瘋子擠在火車車廂裡一樣、
我當時就想離他離得遠遠的
本來是遊戲的玩鬧氣氛全都沒了、
嗯、對不起我說太多感想了
總之、撇開柯倫化他的情緒不談
他的計畫簡單到讓人相信一定會成功
以預防流感為掩護、選一家北京車站附近的醫院施打流感預防針
這病毒的厲害就在於發作之前就會開始傳染、
不像SARS、要等到病人的發燒症狀出現、才會開始具有感染力
這病毒一經傳染只要40小時就會發作
發作之後、最快26小時、最慢也只要五十小時就會死亡
當時聽到他說出這堆數字、我覺得自己腦袋好像被乾冰噴到一樣、瞬間急速冷凍了
他的肯定口吻表示他絕對是做過實驗的、
我猜實驗次數絕對不會是一次兩次、也不會只有十人二十人
上百次恐怕也是基本數而已
難怪他一天到晚出差、政府一定在哪個絕密基地裡做人體實驗
也就是說我這同事至少殺過上百個人了、、、、
想到這、我真的開始後悔玩這遊戲了
不過後悔已經晚了、因為這時電腦已經將傷亡數字推算出來了、
在螢幕計算結果
小柯施放病毒十天之後、中國會死七億五千萬人
而且已經蔓延到日本韓國越南泰國等鄰近國家、美國加拿大歐洲都有少數遭感染病患出現了
簡單說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想像不到那畫面的就是電影惡靈古堡系列電影、末日之戰描述的那鬼樣子、
唯一差別就差沒有殭屍、而是人類死光光不再爬起來
總之、我們這個殺人遊戲玩到這裡、變得非常的反高潮、一點都不好玩了
我覺得柯倫化揮拳慶祝自己勝利的狂喜表情很猙獰
不只是我、
張俊也都嚇壞了
那種氣氛之下、我們當然沒有出去慶祝或什麼的、只有尷尬的沈默、
我和張俊沒什麼誠意的、講了幾句恭喜之類的話、然後大家就地默默地解散、各自回去了
後來、我有想到一件事、我不想去問小柯、所以問了張俊
『你覺得從我們國家的實驗室裡面把病毒拿出來會很難嗎？實驗室應該有嚴格管制吧？
他應該沒辦法輕易做到吧？畢竟是這麼恐怖的生化武器』
張俊說了一句話、讓我更害怕
他說『你以為上次的SARS病毒是怎麼發生的？
我聽我爸說了、那場災難之後、領導有下令徹底調查、結果發現實驗室裡有人沒有依照規定的清潔程序就跑出來、結果才釀下大禍的』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